夏商西周时期对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以及认识

  如果我们感冒了,可以选择吃药或者吊水,随后病情会有所好转。但是在古代的时候,是没有西医的。那么古人是怎么进行疾病的诊断和治疗的呢?他们对疾病有哪些认识呢?通过下文来了解一下吧。

  一、疾病的诊断

  殷商时代,人们己开始注意对疾病的诊断,从对甲骨卜辞的研究,可以看出,这一时期人们主要是应用迷信手段,祈求神灵来判断所患之疾病,但卜辞终究为人所造。如:“丁己卜,贞:亡(无)降病”。降病,即患肛肿病也;“贞:今夕其雨病”。雨病,即六淫阴阳风雨晦明中之雨淫症也。到西周时人们积累了更丰富的经验,逐渐摆脱巫的束缚。如《周礼》记载:“以五气、五声、五色胝(视)其死生;两之以九窍之变,参之以九藏之功。”这说明西周前后,在诊断疾病方面,已开始涉及到望诊、闻诊、问诊、切诊的内容。

  “五气”,郑玄注为“五脏所出气也,肺气热,心气次之,肝气凉,脾气温,肾气寒”。“五声”,司马迁的解释生动而具体:“故音禾者,所以动荡血脉,通流精神而和正心也。故宫动脾而和正圣,商动肺而和正义,角动肝而和正仁,徵动心而和正礼,羽动肾而和正智。”“五色”,郑玄注:“面貌青、赤、黄、白、黑也。”“九窍”多家注为“耳、目、鼻、口及前阴、后阴。”“九藏,”多家注为“心、肝、脾、肺、肾及胃、膀胱、大肠、小肠。”对“九窍”、“九藏”的认识,殷商甲骨卜辞及《尚书·盘庚》篇,已有诸多脏器之名。西周时的“九窍”、“九藏”之说,是在殷商时期对人体解剖认识基础上的总结,并反映了西周的脏腑不分,统称“藏”(即脏)的特点。

  《周礼》所载有关“四诊”内容非常实际,是完全以病人的内外症状进行综合分析的,没有丝毫的神秘味道,为以后中医诊断学的发展创造了条件。

  在重视诊断疾病的基础上,已开始强调病历的书写。《周礼》“凡邦之有疾病者,岁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死终则各书其所以而入于医师。”这些病历资料虽未保存下来,但说明病历记载在我国的历史是极其悠久的。

  二、疾病的治疗

  (一)药物疗法和食疗

  应用动、植物、矿物治疗疾病,虽在原始人类就开始了,但进入殷商后治疗疾病的主要手段,是巫与医相混的时代。《周礼》“聚毒药以共医事”《尚书》“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说明商朝的医生已学会应用毒性较大或重剂药物治疗疾病了。殷商时期,还有两个重要的创造,一为酒应用于医药,二为汤液,即汤剂的发明。这在治疗学上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殷周时期,食疗已具有了一定的雏形,伊尹精于烹调。传说伊尹和商汤谈话时,就讲了许多烹调问题。其中就有“阳朴之姜,招摇之佳”的话。姜桂既是肴馔中的调味品,也是发汗解表的常用药物。所以有人认为“桂枝汤”是从烹调里分出来的古处方之一。《周礼》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咳上气疾,以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周礼·天官冢宰下》)。五药即为草、木、虫、石、谷。食治、食养思想在西同时期的发展反映了对古代人民实践经验的总结和提高。

  (二)外治法

  据卜辞统计涉及针灸治病的有2条,按摩治病的有6条,拔牙止痛的有4条,接骨复位的有一条。足见外用法,在殷商时代已普遍应用。

  按摩远在原始社会就有了,人们自我保护的使用摩擦或抚摩手法,以缓解或解除疼痛的经验积累。通过对殷商甲骨文字的研究,使我们更肯定了这一疗法历史的悠久。

  针砭治病在殷商甲骨卜辞中就像一个人手持尖锐器具,治疗病人腹病疾病。殷商至西周针刺治疗,或者用的是砭石,隋代医家全元起认为:“砭石者,是古外治之法,……,古来未能铸铁,故用石为针,故命之针石。”近年出土的殷周随葬品中,有一种柄部雕作动物形态的玉制弯锥器,器形精美,据有关专家认为当是奴隶主专用的砭石针。如殷墟出土的原名“玉虎”,全长6厘米,虎作匍伏状,嘴下有穿孔,尾为锥体,锥角约40°。殷墟西区出土的一件原名“玉鱼”,近鱼口处穿孔,鱼身有鳍纹,鱼尾之外附加一鸟嘴形弯锥,锥角约45°等等。这些随葬品形小巧,针身细长而锋利,不可能是兵器、饰物或生产工具,当是为奴隶主制作的精美医疗工具—针石。

  考古工作者1985年10月在广西武鸣县马义乡一处西周墓葬群中发掘出土青铜针两枚。据鉴定,确认为西周时期的针灸针。“灸焫”疗法,在殷商时已普遍应用,甲骨文的“焫”字,手所持的草束火炷虽不能肯定其为艾草,但无疑是用以治病的草炷。实际上,古人发明“灸焫”治病,起初只取其温热以驱寒,并不限于什么特定的草。《说文》:“焫,烧也”;《一切经义》:“焫,古文热”;《通俗文》:“燃火曰焫,焫亦烧也”。至西周,灸焫可能已选用艾草,因为《诗经》已记有“采彼艾兮”,(《诗经·土风·采葛》)。毛注:“艾所以疗疾”。

  疡医,即外科医生,他们治疗的疾病范围广泛,既有疮疡、痈肿,还有故伤与跌打损伤。“金疡”即指刀刃的创伤,它除包括战争、其它斗殴所致之创伤外,也包括刑罚所受之伤。

  从《周礼》记载还可以看出西周前后对疮疡痛肿、跌仆、刀伤在治疗方面已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既有“内治”也有“外治”,既有药治,也有食养。唐·贾公彦疏:“凡有疡者,受其药焉”。又说:“凡国中有疡,不须身来者,并于疡医取药焉”。“祝”,是“以药敷其伤处也”。“刮”是刮去脓血,相当现代的清疮;“杀”是以药物消除伤口坏死组织,所谓“以五毒攻之”,我国外科用汞砷之化学制剂即源于此。

  夏商西周时期对人体和疾病的认识

  一、对人体的认识

  甲骨文是目前为止发现的早的古代文献,其中包含有可供研究殷商时期对人体、疾病认识的宝贵史料。

  甲骨文中包含有大量的象形、会意文字,从文字的形体上,可以看出商朝人对人体已有一定的认识。首,象人的侧面头形;耳,象耳的轮廓;目,象人的眼睛;鼻,象人的鼻子;口,口腔的象形;舌,象舌从口中伸出状;齿,象牙齿从口中露出;项,是在脖子后面加指示符号标明;手,象手的侧面形。肱,在甲骨文中是在肱部加指示符号。身字是在人的胸、腹部加指示符。臀,在人臀部加指示符号。足字则象脚的形状。膝,在人的膝关节加指示符号。趾字就象脚趾形。眉则象眼睛上面长着眉毛。腋字即是在人的两腋下加指示符号,等等。

  甲骨文中还有的器官、骨连接或一些生理现象的名称。心,象人的心脏形状,这是甲骨文中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的内脏器官名称。

  《尚书·盘庚》是商王朝的文告,其中有“不忧朕心之攸困”及“今予其敷心腹肾肠”等语,可知当时也已知道肾、肠等其他内脏器官,只是目前在甲骨文中尚未发现。

  此外还有骨架的象形、脊柱骨的象形。血字象在祭祀时将血盛于器皿之中。尿,人前加水点,象人遗尿之形。屎,人后下数点,象人遗屎形。泪,象目下垂泪,郭沫若谓当系涕之古字。

  甲骨文中还有不少反映生育功能的字。孕,表示怀孕后,腹内有胎儿。还有左为床形,右为孕妇,全字表示孕妇躺在床上待产。

  冥,是用手接生。以及人的正面象形、产户、手的象形等。乳,象妇女在给待哺的婴儿喂奶,婴儿在口中含着乳头。

  殷墟甲文涉及问孕育的卜辞很多,主要卜问:是否怀孕、什么时候分娩、是否顺利,以及预测分娩时间等卜辞。

  商、周时期人们对人体的认识,是处在一个以直观的外部形态为主,并已经由表入里,认识到内脏器官的某些结构,由局部认识开始而涉及到人身整体及其生理活动的一些现象,反映了商周时医学对解剖与生理的认识日益深化。

  二、对疾病的认识

  甲骨文中, 常见下列一类字形:

  如床的象形,人体的象形,“汗”或其它液体的象形,整个意思是人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即疒字的多种写法。

  甲骨卜辞中发现的疾病名称及种类颇多。中如“疒目”,“疒首”、“疒耳”、“疒自”、“疒口”、“疒齿”、“疒舌”、“疒手”、“疒肘”、“疒胫”、“疒止”、“疒足”、“疒身”、“疒腹”、“疒项”、“疒臀”、“疒膝”、“疒骨”、“疒心”等40多种病名,仍处于十分笼统的水平。例如:

  疒首:“甲辰卜,出贞:王疒首,亡。”意思是:商王武丁患头病,是否延缠。

  疒目:“贞:王其疒目。”(《合》一六五)意思是:商王武丁未眼病了吗?

  疒耳:“贞:疾耳,佳有?”意思是:耳朵有病,是否鬼祟加害?

  疒齿:“贞有疒齿不佳父乙”(《乙》四六二六)意为患齿疾,是否为父乙降祸。

  疒舌:“甲辰卜、古贞:疒舌,佳(有)”意思是:得舌病,是否为祸害。《说文》:蚩虫也。“蚩”,在此当是一种祸害人身体的虫子。

  值得注意的是商朝人还能根据病人症状体征的若干特点加以相应命名,如:“疒软”“疒旋”,前者似为周身软弱无力之疾,旋,似为人头脑眩晕之义。

  甲骨卜辞不仅载有“疒齿”,且有龋齿,鼻息肉等记载。“龋”字甲骨文象牙齿生虫的象形。

  鼻息肉:甲文中有卜辞:“贞,妇好佳出,疒?”大意是妇好鼻子长出肉,是疾病吗?这是目前世界上首次见载的鼻息肉病例。

  特别应予重视的是殷墟甲文中的“疒疫”,反映我国传染病流行的早记载。

  卜辞中“疒年”当是疾病流行之年。也反映了当时传染病、流行病的认识水平。

  西周是继商之后,对疾病的认识较之商朝有更多进步。参照《周礼》记载更连系季节,春、夏、秋、冬分别有痟首、痒疥、疟寒、嗽上气等疾。外科病也有肿、溃、金、折诸疡,分类更具体了。

  结语:看完这篇文章,我们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在夏商周的时候,人们对于疾病的诊断和治疗的方法就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了,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